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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百貨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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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弗朗西斯的生日過去後的第二天,瑪莎與洛哈特所在的銀月商會簽訂了一項長達三年的商業合約。合約上規定,西奧多領地將以成本價然後加上10%成本價的價格向銀月商會提供玩具和其他新產品,而銀月商會所售出的價格必須和西奧多家在貝殼小島所開設的總店相同。

對這份合約的內容洛哈特有些驚訝,顯然他不認為這能比他之前所提到的條件更優厚,但既西奧多伯爵沒跟他做解釋,所以洛哈特也只能在簽下了合約後自己慢慢琢磨。

與此同時,在貝殼小鎮最繁華的一條街道上,一間名為“暴風百貨店”的鋪子隆重開業,吸引了不少上島準備觀看漩渦海潮的游客的目光。有不少閑著沒事的人幹脆就走了進去,想看看這間有著奇怪名稱的店鋪裏到底都賣些什麽。

走進店裏,入眼的就是在一排欄桿後的一列列貨架,上面堆滿了玲瑯滿目的商品,每兩排貨架中間都留出了足夠三人並排行走的通道。在每個貨架的上方還有牌子用通用語標示著商品的種類,方便顧客自行尋找。在店鋪的最左端空出了一條進入場地的通道,同時還提供了幾輛手推車和數十個籃筐供顧客免費使用。而在店鋪的右側和中間,則一共開了三條用來結賬的通道,三名著裝統一的少女正呆在位置上對客人微笑。

很多人在湧進了道具店之後就駐足觀望,不是他們對店內的道具不感興趣,相反他們簡直好奇死了,因為那些東西中只有極少數的一部分他們能叫出名字,其它的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越是這樣他們越是有些猶豫,因為除了那三個女孩子之外,只有幾個堆放著瓶瓶罐罐的貨架後才有人駐守販賣。

“餵,小姑娘,你們已經開店了嗎?”一個看起來像是熊一樣強壯的男子問著離他最近的一個少女。

“我們已經開店了呢,請您進店隨意挑選。”這三名少女和之後跟她們進行換班的另三名少女都是在珊瑚莊園接受過訓練的,所以看見那麽多人湧進來一點都沒覺得慌亂,反而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這要怎麽選……”熊一樣的男子指了指貨架上一個看起來有些奇怪的刀具對少女說道,“那個要怎麽賣,你拿來給我看看。”

“很抱歉,我們只負責收款,如果您想看的話,請從左側通道進去隨意觀看。如果選中了什麽,就拿到我們三個這裏交款,每樣物品的作用和說明都貼在放置它們的架子上,如果還是不明白,也可以詢問店內的導購員——就是穿淺綠色長袍的那幾個人,他們會為您做出解說的。”

熊樣男子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少女所在說的導購什麽的他完全沒聽懂,但好在明白了這家店可以從左邊的入口進去。於是在招呼了一聲後,熊樣的男子和他的搭檔兩人邁步走進了店內,成為了眾多圍觀者中第一個敢於嘗試的人。

站在欄桿外的時候,根本不能感受到店鋪裏的一切,當男子和他的搭檔走進去後才發現裏面的面積還有很大,並不像之前在外面所看到的那麽小。瀏覽著一樣樣新奇的貨物,兩人忍不住發出了驚奇的讚嘆聲,這直接導致一大批好奇心旺盛的年輕人湧進了店內。

“約翰,快來看看這個刀!”熊樣男子手裏拿著一個類似瑞士軍刀的組合折疊刀具,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招呼著他的同伴,“你看你看,這個刀才這麽大!”

被稱做約翰的同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別大驚小怪的,我的匕首只比這個大一點點。”

“但你的匕首裏能變出刨子、剃刀、螺絲刀還有挖耳勺嗎?”熊樣男子將折疊刀具全都打開,看上去像是抓著一只多爪蟹一樣,“我們買這個好不好?買兩把,我們用一把,給薩維他們帶一把。”

約翰在看到那個張牙舞爪的“多爪蟹”後先是吃一驚,但在接過去擺弄了一陣之後簡直是愛不釋手:“兩把怎麽夠,至少要買五把回去。你和我一人一把,然後給薩維他們兩把,在再路一把送給蘇西。”

熊樣男子奇道:“送給蘇西幹嘛?我知道你喜歡她,可送刀給她也沒用啊。”

約翰翻了個白眼:“我高興不行嗎?我就願意送她一把,讓她帶著去野餐,多方便。”

熊樣男子舉手投降:“好好好,你高興就好,反正蘇西是我妹妹,你買兩把我一點都不吃虧。”

類似的對話在店鋪裏的其他櫃臺邊也上演著,比起詢問導購員一件物品的用途,更多識字的人們願意一邊對著貼著的說明,一邊自己拿起來擺弄著,當然動作都很小心,生怕一個不小心給弄壞了。

如果說在最開始還對店鋪名字中的百貨有疑問的話,現在已經沒有人覺得名不副實了,僅僅是粗略看去,這間店裏的貨物就不止百樣那麽多,更何況至少有三分之二以上的還都是新穎貨物。

不過雖然種類很多,但貨物的數量卻不算充裕,這也直接導致很多人在稍微了解了一下物品的功效後,就立刻將它拿到了手中,省的被別人搶去自己買不到了。當手裏的東西越來越多時,人們這才發現了店家提供的籃筐和手推車的用意,但當很多人回頭找的時候,卻發現早就被機靈的人一掃而空,他們也只能懊惱地怪自己之前沒想到。

“天啊,這裏竟然有賣煉金——”一個驚訝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在店內,雖然後半截被突然醒悟過來的當事人自己用手捂了回去,但依然引起了轟動。看著呼啦一下擁過來的人群,那個出聲的人懊惱不已,恨不得抽自己幾下。不過就算他再後悔,說出去的話也已經收不回來了,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力在人頭湧動的櫃臺前掙紮著為自己保留一個位置。

“餵,不要踩我腳!”

“大塊頭,你擋著我什麽都看不見了!”

“別擠別擠,已經站不住……哎呦,誰撞我!”

“嗚嗚……爸爸……我要爸爸……”

店內的秩序一時變得非常混亂,人人自顧不暇的同時卻又不肯放棄已經搶到的位置,在眼看就要出現踩踏傷人的危急情況時,一聲渾厚的號角聲讓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在卡因的護衛下,瑪莎從煉金櫃臺後的小門徐徐走出,頭疼地看著眼前烏壓壓一片的人群,她的確考慮到煉金藥劑的搶手,也做了一些有效的措施防止人太多而引起的不必要混亂,但眼前的情形顯然超出了預計——就算是每五個人買一瓶,也絕度是供不應求。

煉金藥劑雖然對瑪莎來說並不算困難,但那也不是平白無故就可以出現的東西,她需要大量的藥材和煉金材料才能制作出成品藥劑和其他煉金物品。雖然之前在銀月商會的幫助下購買了一些,但那也遠遠不夠批量生產的需要,更何況其中有部分成品還要提供給銀月商會讓他們銷往王都和其他地區。現在瑪莎唯一慶幸的就是自己改變了藥劑瓶的大小,沒有按照大陸上通用的大瓶包裝,而是采取一瓶一劑的方式分出了更多的數量。

天知道,她最初可是僅僅因為覺得很多人喝一個瓶子裏的藥劑有些惡心,才決定做成分裝的。但現在看來,這倒是稍微緩解了一下現在的緊急情況。

“安靜!”卡因冷著臉掃視了一圈對著櫃臺躍躍欲試的人群,擡手釋放了一個神聖護盾,將櫃臺連同瑪莎一起納入了自己的保護範圍之內。

“光明騎士!”有識貨的人低呼一聲,帶頭安靜了下來,如非必要,他們是絕不願直面對上一個光明騎士的,這不僅僅因為對方擁有強大的騎士技,更重要的他們的身後往往站著貴族和光明教廷。光明騎士,光明神的寵兒,從來都只為教廷或者貴族效力,從無意外。

“把那個孩子抱過來,別傷著她。”瑪莎隨意點了幾個正站在哭泣的孩子身邊的人,示意他們將孩子抱到自己面前,“孩子的父母在哪裏?”

“我在這兒!”在遙遠的人群後面,一只手臂在急切地揮舞著,“莉娜寶貝兒,別哭了,爸爸在這兒呢!”

瑪莎無語地看了看那邊,又衡量了一下讓他擠過來的可能,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那邊的先生,讓你的孩子先留在我這裏吧,等一會人群散了你再來接她——卡因,讓玩具專櫃的人扔個玩具熊來。”

在瑪莎的命令下,玩具熊很快就越過人群到了那個因好奇而漸漸停止哭泣的孩子手中,而其他人也借此機會找準了位置,雖然垂涎櫃臺裏的藥劑卻又不敢輕舉妄動。誰都知道煉金師的重要性,既然這家店能夠一次性出售這麽多藥劑,那麽身後必然有煉金大師的支持,這可不是隨便得罪的起的人物。更有那機敏一些的人從卡因的光明騎士身份上已經猜出了瑪莎的身份,更是不敢肆意妄為——不管怎麽說,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規矩點比較好。

“我是瑪蒂爾達西奧多,這家店的主人。”瑪莎一開口就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她到不怕有人想對她不利,若真是那樣,卡因的武技可不是吃素的。停頓片刻,在確定每個人的註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後,瑪莎才又繼續開口說道,“從即日起,本店的藥劑專櫃將每隔十五天出售一批藥劑。分別是強效止血藥劑、強效精神藥劑、強盾合劑、偵測合劑、智慧合劑和強力合劑,每人每次限購三瓶,不分種類。”

瑪莎的話音未落,立刻就引起了一片嘩然,誰也沒想到在不起眼的西奧多領地的一家新店裏,竟然同時有六種藥劑販賣——而且除了止血藥劑和精神藥劑外,其餘四種根本就是聞所未聞的藥劑,別說是功效,就算是名字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聽說。

於是,店內的氣氛理所當然的再一次沸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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